去年暑假你們在家裡的浴缸裡玩水,
是我打開水龍頭,調好適當的水溫,放好適當高度的水,
再將你們一個個的抱進浴缸裡玩水。
等到我覺得你們玩夠了,
再將你們一個個抱出來,擦開身體,幫你們穿好衣服。

今年暑假我打開水龍頭,調好水溫,
然後你們扶著我的手,一個個踩著小椅子,
就這樣踩進浴缸裡。

玩水的高度自己控制,玩的時間和我約定好。
剩下的就是我自己拿張椅子,坐在浴室外面看著自己的書,陪著你們。
直到浴室的鬧鐘長針走到約定的時間,
文玉就會提醒媽媽,然後我只要把你們再用水沖一下身體,
扶著你們跨出浴缸,然後擦乾了身體,
你們就會乖乖的自己穿好衣服。

前兩周帶著兩個孩子去買布丁,
回家後,一如往常的先撕好布丁給兩個孩子,
文玉卻對我說:「媽媽,我已經長大了,可以自己撕布丁的蓋子了。」
「下次我自己來就可以了。」

吃完飯不再是媽媽替你們收拾碗筷,你們就自己拿去水槽放。

一趟坐飛機的旅程,少了爸爸,原本以為會累死我自己。
但是拉行李,早已經不用媽媽了,
「我們已經討論好了,你不用拉。」
兩個孩子已經討論好,何時輪誰。
而媽媽,開心和莫名的落寞感卻在內心裡交錯著。

是,我是很開心,你們真的長大了。很多事情可以自己來。
面對你們的成長,媽媽是開心的。
但是,面對媽媽能幫你們越來越少,
媽媽卻有說不出的落寞感。
而且落寞感像是暈在紙上的墨水,慢慢渲染開來,越擴越廣。

是,是媽媽和爸爸選擇慢慢訓練你們凡事自己來的。
訓練你們自己吃飯;訓練你們自己裝水弄牙膏,自己刷牙洗臉;
訓練你們出門前自己要去抽屜拿襪子,訓練你們穿襪穿鞋;
如今面對你們這些都可以自己來之際,
我們能為你們做的卻越來越少。

教育專家要我們做父母的要學習放手,
卻沒人教我們做父母的,
在面對孩子成長之際,如何調適放手後的落寞感。

還好,真的還好。
媽媽從去年暑假就選擇膩在你們身邊。
看你們笑,看你們真誠、熱烈地和我分享你們生活中的每個時刻。
看你們生氣,看你們任性,看你們哭泣。
聽你們在我面前兩個人像是拼場般的喊著:「媽媽,我告訴你.....」

還好,真的還好。媽媽趕上了你們成長的歷程。
否則,媽媽真的會後悔一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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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ophi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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